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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紀後半 我們經常在小說裏面 經常很喜歡使用的一個元素 就是比如說百科全書 比如說圖書館 這個圖書館這個元素 也就是過於喧囂的孤獨裏面的這個元素其實是都可以是聯合在一起看待的 我們藉由這一本本的書 去看我們這個一代代的人怎麼去虛構這個世界 怎麼去認知這個世界 而我們認知的過程裏面 其實又隱含了 我們對於這個世界的情感起了一個什麼樣的變化
我發覺圖書館這個元素 後來成為一個很多小說裏面 經常都會喜歡去使用的 比如說像過於喧囂的孤獨裏面的廢紙工廠 其實就是一個圖書館 還有村上春樹 我發覺村上春樹很喜歡運用圖書館
他的世界末日與冷酷意境裏面 就是有一個圖書館 就是在他的那個 世界末日的那個世界裏面
他用什麼去讀呢 他的圖書館是什麼呢 是一個一個的頭骨 他去讀那個頭骨 因為其實我們的人
我們的意識 我們這個頭其實就是一部書 對不對 所以他是去讀 一個一個的頭骨 那個骨頭
這本書裏面它告訴了我們什麼 這本書裏面其實就是一個人對於這個世界的想像 他的構設
那海邊的卡夫卡裏面更明顯 就是那個男主角不是後來他就是到了一個圖書館 對不對
他每天在那邊幹什麼 就是讀書 然後讀那個 尤其他裏面特別提到 都是日本的一個古典文學的書 就是去閱讀這個日本的一種傳統 或者是說歷史累積下來的層層累積下來的這些心靈 他們告訴了我們什麼 然後人類的這些文化 它告訴了我們什麼 那過於喧囂的孤獨 這本小說裏面也是一樣 它說 這裏面有一段話 我覺得也是很有意思就是這個人他 他說三十五年來 就是過於喧囂的孤獨裏面這個主角 他就是廢紙工廠裏面 他專門在處理廢紙的這樣的一個工人 他說三十五年來我處理廢紙跟書籍 而我生活在一個已經有十五代人能讀會寫的國土上面 居住在過去曾經是王國的地方 在這裏人們過去和現在都有一種習慣 一種執著性 耐心的把一些思想和形象壓進自己的頭腦 這個帶給他們難以描述的歡樂可是也帶來更多的痛苦 那我生活在這樣的人民中間 他們為了一包擠壓嚴實的思想 甘願獻出性命 他說一包擠壓嚴實的思想就像一本書一樣
是一個人的思想把擠壓成這本書頁 人們願意為了這樣的一包思想 獻出他的性命 那這一切現在都在我的身上重演 因為我跟這些書為伍嘛 所以他每天喝酒 為了什麼呢活躍思維 使他能夠更深入的進入到每一本書的心臟當中 他一再從 就是這個赫拉巴爾他一再強調 他說我一個生活在已經有十五代人能讀會寫的國土上 我覺得這是好驕傲的一件事這是捷克人最驕傲的一件事 就是十五代人就是一千 他的十五代人就大概比如說一千五百年 就是一千五百年歐洲古老文明的心臟 我生活在這樣一個十五代人 能讀會寫的這樣的一個國土上我喝酒是為了讓讀到的書 永遠使我難以入眠 然後使我得了顫抖症 他接下來講一句話也非常有趣 他說假定我會寫作的話
我要寫一本討論人類的最大幸福跟最大不幸福的書 因為通過閱讀呢 我從書本中認識到天道不仁慈 這個上天是不仁慈的 那一個有頭腦的人因而也不仁慈 並非他不想仁慈而是因為假定他仁慈的話 就違背了常情 我覺得這是很有意思的 就是捷克國 我們也知道 就像那個匈牙利
他們也是一個很苦難的一個國家 那他要利用這些閱讀 來去體驗到說天道其實是不仁慈的 那我們要如何從這種不仁慈當中 我們還是要去見證一種 我們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一種真正的歡樂就是我們到底看到了這個世界什麼 人類的命運到底在向我們訴說了什麼 那我覺得這些書其實都有一個很精采的一個演繹 就是這幾本小說 那它們也都要常從這個角度裡面 就是我剛一開頭所說的穿越一個變動不羈的一個現實的表面 去深入的去思考 就是人類的這些命運 一代一代傳承下來 他們對於這個世界 透過他們的語言 有著各種不同的構設 不同的投射 有他們的理想也有他們的幻滅 有他們的革命 也有他們的熱情 那麼這些東西 它們到底可以告訴我們什麼
人類的命運是甚麼 假定天道是如此的不仁慈的話 那麼我們還可以做些什麼 那我覺得這是非常有意思的 也就是這幾本書給我的一個很巨大的啟發 你知道也就應證到台灣這幾年來的發展我們真的可能愈來愈覺得說 理想可能是不存在的 現實沒有這麼簡單 革命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那天道可能真的不仁慈 那麼我們要做什麼 那我就講到這邊 我先跟各位推薦一本書 就是這一本鄭樹森寫的小說地圖 這個書很不錯 因為我大概也讀小說也讀了我想應該也有十六、七年吧
有幾年也算滿用功 可是這麼薄薄一本書 我翻開來發現 我對西方小說還是落了非常大一塊 他這個小說地圖大概分三個部分 第一個部分其實就是如何在 剛才郝譽翔大概只有提到一些如何在二十世紀的時候 從十九世紀 它如何從外在的現實寫寫寫 如何寫到內心 寫到意識流 就是那個米蘭昆德拉說的 說到二十世紀以後 其實已經再難以回到那個十七世紀那個時候賽萬提斯他們那個時候 無比自由的那個美好的說故事時刻 整個那個曠野 空曠的那個 唐吉軻德他們任意漫遊的那個場景 城市的地平線已經被這些 剛剛她有提到一些現代性的景觀高樓大廈給切割了
這些高樓大廈基本上就是 像包括一些醫院啊 政府機關 然後法院 消防局 警察大概這一類 分門別類的專業 現代性知識已經切割了 可能古典時期的人對於自己對自身完整的遠距的一個觀看的位置 所以昆德拉剛剛有提到說很可惜 對這個書單上是破碎的 當然我對這書單是不滿意的
可是我不是對全部不滿意 我是對於所謂的這個西方當代的這一塊 當然有有很多 比如說你看葛拉斯的東西 我剛剛講德國鐵皮鼓的小說 葛拉斯的東西也沒進去然後卡爾維諾好像進去一本
很流行的昆德拉也有一本 你看像日本小說竟然全是村上的 竟然沒有一些像川端 或是說戰前派志賀直哉這些 或是戰後派像太宰治 像井上靖這些 我想像中的每一個民族區塊他的該有的現代文學的風貌 不是這麼破裂破碎的 可是這東西 因為我也不是文學院系的 那像你看拉美的他就進一本百年孤寂 像魯佛的那個佩德羅巴拉摩 都是非常重要的 然後那個墨西哥小說家那個福恩特斯的都沒有被選 有些其實也是翻譯的闕如 這個小說地圖對我非常有震撼力 或者有影響是 就像我剛才講的 我原先對我影響的很重大的幾個小說家 原來他就是模模糊糊原來我突然發現 原來他分三大類 我剛講它分三大類 第二大類就是如何對寫實主義的反動 那個反動像剛郝譽翔小姐 現代這個詞它有兩個 一個是現代主義 一個是現代性 現代性其實就是剛才講的精神上的可能在中國就是遲到的一個共時性 就是一個時間感的包紮 你本來在長期儒家群體型的結構的倫理世界 突然到了五四的時候 突然整個十九世紀末 整個中國整個被西方擊毀 黃錦書大概有寫一個我的一個朋友叫黃錦書 寫一個論文就寫一個驚爆的經驗 變成你也失語了 所以會出現像王文興這樣現代主義的語言 然後你的經驗是極度的壓縮 然後共時性 整個所有西方
可能是經過幾百年來 發展出來的一個歷史的捲軸 我們可能在短短的一百年內快速的擠壓 所以也會出現像這幾天選舉這種畫面 其實這是非常第三世界國家所出現的場景也許有些人會覺得我有惡意 可是不是 其實你可以去看 包括拉美的整批寫實主義的作品 然後他們的所謂魔幻寫實 其實非常好玩 都是非常 你可以用一個遠距離的 非常耐人尋味的方式去看這些東西可是我覺得我突然發覺到說 我對於現代小說的情感 比較像余華有一個小說 有一本書叫作我如何能相信自己 我也可以跟 如果有興趣再往西方小說 你想找一本地圖持續去看的話余華那個如何能相信自己 他比較就像鄭樹森這本裏的第二部分 他討論的全部是虛構小說 所謂的幻想文學這個系統 就是對寫實主義的一個反動 余華那個如何能相信自己 那它是一個一的章節他會寫到像波赫士 像寫道像卡爾維諾 像寫到像一個波蘭小說家叫作舒茲 像福克納 他會講到這些小說 如何用它們的力量去反動寫實主義 就是像郝譽翔講的現代性 可是另外一塊他講到語言的部分 就是現代主義 現代主義有很多的一個 它基本上是一個美學的範疇在討論 剛剛講到這個舒茲的這個東西是非常好玩的 他們基本上他們的一個 鄭樹森抓到一個主要影響的人是卡夫卡就是卡夫卡他認為是二十世紀的一個幻想文學 他的小說一開始就是 某某某一早醒來發現他自己變成一隻蟲 這是一個很經典的 突然你變成蟲以後 你跟你自己之間 原來習以為常的這個穩定的這是一個非常現代性的精神圖景 你變成一個孤獨的 剛才郝譽翔有提到 你突然發現你是那麼孤獨的 你發覺 我不把百年孤寂放在這次我們談的這四五本範疇內 它是更複雜的一個東西我待會兒再解釋 可是基本上沒錯 像賀拉貝爾那個過於喧囂的孤獨 像這個香水 或是像這個惡童三部曲 基本上其實大概都是這樣一個分列 就是絕對都是現代主義影響之後 他們想要啟動現代主義的現代性的感受感性去重新來看待他自己的國族身世的東西 或是個人情慾情愛的東西 所以那個東西就會變成說 二十世紀出現一個畫面 我是上兩個禮拜在聽鍾阿城 他在講的說 本來以前在十九世紀的藝術家他們是不簽名的 他們在他們的作品上是不簽名 結果到了二十世紀的時候才出現這種 大概從布爾喬亞以後出來的這樣的一個意識形態 是知識分子他要為自己的作品簽名 所以本來是一個集體裏靠著集體力量在對抗一個人類共同的命運 我們集體的一個意識形態
集體的潛意識 集體的恐懼 集體的哀愁 可是你到二十世紀的時候 開始個人出現了 你突然脫離這個群體 你的作品要簽上自己的名字 所以每一個作者都要極盡所能現代主義的特質在極盡所能把自己風格化 文體上是一種 然後視覺上 然後殘虐的內容扭曲 其實他的講法是說 腿就站不住了 就垮下來 你們看到都是變形 各種變形變貌 這個命題太龐大了而且這個書單太破碎了 太少 它其實 各位如果去隨便翻一下鄭樹森 你會發現到他的系譜是有脈絡的 到舒茲 義大利的話可以像到 我突然忘掉 可是最後會到我們熟悉的卡爾維諾東歐有哪些 這個脈絡拉到拉美的時候 很多人是說拉美的魔幻寫實主義的小說的教父波赫士 是受到卡夫卡的影響 可是事實上後來他們有一個更完整的討論 它不是那麼簡單 所以它基本上是一個龐大我現在想要拉回來 來講一下說 我從剛剛講我的部分 就是惡童日記裏面 我們那個我們 這大概是延續的 我們被分裂成我 或是有名字的我之後 還有後來發生到一個雙面的這個問題這東西拉扯到剛剛在講香水郝譽翔講得很好 我覺得我就不多說 可是我再補充一點 就是香水它這個故事 它讓你絢乎其技的書寫的華麗的魅力 其實反而更是去觸碰到它一個核心後面的一個對現代性的質疑 或是疑慮
是什麼呢 是我的一個前輩 他就剛剛提到唐諾 寫那個文字的故事的唐諾 很愛講一句 他說他最喜歡那個Umberto Eco的玫瑰的名字裏 那個威廉講的一句話就是他的學生問他說 在這整個事件中 你最恐懼的是什麼 他說我最恐懼的是在這整個純潔中間的快速 他說一旦快速了以後 就會出現了殘虐和暴力 快速 什麼東西的快速呢你用香水來看 這個故事一開始是一個非常迷人的 關於工匠技藝的小說 這個肯奴乙剛才也有介紹 這可能是天生沒有味覺的人 而且他是一個像白痴 不祥之人 他從出生就造成非常多的人死去他沒有氣味 因為他沒有氣味 所以別人都討厭他 碰到他就覺得他是撒旦來投胎 可是他卻非常弔詭的是 他有一個非常敏銳的的鼻子 和對於各種氣味的 可以把氣味顯象出來抓到哪個定格氣味的 所以他後來就跑去巴黎一個香水師父那邊當徒弟 然後在那兒 後來他這邊的技藝 他學會各種香水的香精的技術不夠 他後來就往法國南部的小鎮 去學那種技術學熱萃法 萃取的萃 熱萃法或冷萃法 這都有非常細節的對工匠技藝的描述 那種描述場景都非常動人 然後他寫那個熱萃法 他寫那個他的那個裏面一個徒弟 在熬一個猪油 一個大鐵鍋然後熬熬熬 熬到非常滾熱的的時候 把上千朵的玫瑰丟下去 他寫那個玫瑰被丟下去的那一瞬間 像突然面對死亡那種驚嚇 嚇得眼睛發白 突然那些花蕊在一瞬間就枯萎掉了 它們全部的生命全部被那個熱油熱萃法嘛 萃取進去了 所以他學會了這個熱萃法和冷萃法的技術 冷萃法大概是用油布去把他要萃取味道的東西 香味的東西包起來 然後用油膏吸那個味道 等於那個味道是這一些活體這些物體的靈魂 然後他用這個技術就去 所以他可以去把一個門的黃銅的門把 可以用冷萃法萃取出那個味道 然後那個味道他說是一種寂寞的恍惚的 有點遲疑的味道 他可以去把各種怪里怪氣的他為了萃取到 把一隻小狗打死 然後在牠死亡之前還沒有排糞的那個狀況 把那個味道萃取出來 然後那是最鮮的那種小狗的味道 所以他可以萃取各種東西 他就開始調配出一種平凡的味道洒在他自己身上 突然他就變成不引人注意了 他這小說 我快速點講 小說後段就變成是這種工匠技藝 對於感官經驗 對於 就是其實這是一個很現代性的隱喻 我掌握了一個現代性的技術或知識技巧的時候我可以快速的去從一片混沌的 緩慢的 笨拙的一個群體中去萃取到我要的 最濃縮隱喻的東西 其實就是現代主義的東西 它的結尾就是 可以為了這樣的一個華麗的崇高 你知道現代主義基本上它就是對於一個二十世紀所有的戰爭的型態 全部是基於一些崇高的意識形態 全部的一個虐殺 包括像剛剛講講到的那個過於喧囂的孤獨 其實它有一個非常龐大的文類在後面 就是對於1940 1942還是1945左右 奧茲維茲就是納粹的那個集中營 把猶太人集體虐殺的一個恐怖的一個經驗 然後他們有各種關於這樣的 像最有名的一個應該是普利摩李維的 他寫週期表其實都應該選進來 或是說叫那個 有一個叫作滅頂與生還 它是紀錄說當初這些生還的猶太人 他們後來 之後會處在一個巨大的 很多人大量的都自殺 連這個普利摩李維後來也自殺就是他們後來會活在一種罪惡感是 他們曾經眼睜睜看著他們的同類 被送進去燒掉 毒死 可是他們卻沒有伸出援手 而且他們下意識的 可能在那個集體被虐待的過程裏 暗示性的虐待加入那個虐待他們群體裏的弱者 你們懂我意思 然後他們會對於那個記憶的突然失憶 不願意回憶 然後會有憂鬱症 瘋掉崩潰 會有這樣的一個過程 那有一個小說我突然忘掉名字叫白色旅館 也是非常好的一個小說 也是關於這個大屠殺 它其實很像是 它是寫一個女性內心 其實這個郝譽翔比較 你現在一次一次的夢境 佛洛依德的 她跟佛洛依德 這個女主角跟佛洛依德的兒子戀愛然後她跟佛洛伊的有一種忘年的情愫 她寫信給他 她妄想症不斷有她童年的亂倫的 然後她不斷在各種的旅途 在火車上 在輪船上 碰到一個陌生的俊美的男子 然後這男子就摸她的私處然後兩個就旁若無人的在一個公共場合上性交 然後在這個畫面中 是非常華麗的像古典歌劇一樣 旁邊有火災 有人摔樓 淹死 死去 這是一個非常像哥特式詭異小說的一個背景可是它在最後小說最後一章 突然得出一個非常怪的狀況是 這個女主角竟然回到一個真實狀況的時候是 她帶著一個其實是她的養子 她丈夫 她其實不是 她其實是日爾曼人 就是猶太人在一個大屠殺的場景 所以它就突然是非常寫實的 寫這一群人在被殺之前的茫然的 失去自主能力的 乖順的順著那個屠殺者 納粹的軍隊 把她們送到一個山崖口 然後集體用機槍她們連在外面被脫光衣服的時候 都聽到裏面機鎗在響 可是大家都不敢相信說真的會
等一下我就要被送到這個集體去屠殺了 所以白色旅店它的意思是說 在那個幾十萬個被屠殺 在奧茲維茲被屠殺 不是幾十 是幾百萬的猶太人的裡面 其實每一個都有一個小房間每一個其實都是一個隱藏的白色旅店 那白色旅店其實裏面可能是一個狂情蕩慾的 可能是一個複雜的 可是他們集體被壓縮成一個集體的一個屍塊 然後被土地埋下去 所以這個意象跟過於喧囂的孤獨是類似的只是過於喧囂的孤獨 它更處理的一個部分是遺忘 我剛剛在外頭跟郝譽翔講 它其實米蘭昆德拉有拉到它一個脈絡 其實是笑忘書 是在處理永劫回歸 遺忘 就是龐大的一個捷克的國族歷史可是你因為現代性的一兩個 簡單的 不管是德意志的或是 那個共產宣言的一個簡單的意識形態的 一個集體的歷史的大行軍 我可以把這些東西全部砍掉 全部弄掉 那我該回到來講香水可怕的東西在哪裡 這樣一個華麗的 讓人著迷的 目眩神迷的技術 它最後的下半段是用來是 他要去 他迷上了一個絕美的少女 後來他為了要這個少女 他要萃取這個少女的味道如果只是萃取她的味道 太對不起這個少女 所以他去虐殺了二十五個少女 這二十五個少女也很美 這二十五個少女的類型都很像 都有那種蜜糖色的頭髮 長頭髮 然後臉孔的輪廓都不那麼深皮膚非常白 而且都是那種有點像天真的 長不大的 有點容易被引誘的 嘴唇微張的那種美女 小美女
然後被虐殺的時候 都是頭髮被切掉了 而且她們的身體就像被 她們的靈魂像被撒旦萃取掉以後
整個枯萎了 沒有味道了 他幹什麼 他把這二十五個少女的味道翠取過來以後 做成一個氣味皇冠 就等著要殺掉最後那個劇中的女主角 最美的那個少女 然後那女孩子像一顆鑽石放在這個皇冠上面 小說後面就很好看 就很像推理劇 就是那個女孩的爸爸是一個富商 很有勢力 就一直帶著女兒逃亡 那這葛奴乙就追 那最後還是沒逃掉 那個場面是寫得非常美就是轉身下來 他把她一打 就聽到那個腦殼破的聲音 然後他趕快就把她頭髮先割下來 包起來 然後用那個油布把她摺包好 一點點味道不能洩出去 然後開心的坐在那邊 然後回想他當初在學徒的時候那個畫面都非常美 就是他在學 那種火在燒 然後蒸餾管的溫度 然後其他一個學徒身上的那個汗的那個味道 要萃取 然後最後萃取出來 萃取出來他就被逮捕了 被逮捕以後它小說的結尾是非常的高潮 就是他被行刑處決的那個時候 是一個集體的廣場 要看他 虐殺他 可是虐殺他的時候 他就把準備事先點好 他之前藏好的香水洒在身上 就那一瞬間整個廣場的人 當初本來要打死他的那群人 全部瘋狂了 然後女的全部狂情蕩慾 然後男的全部摸著自己的胯下 大家把衣服撕掉
然後變成像那個嘉年華狂歡那樣 大家突然歇斯底里 然後叫那個修女跟小男孩 然後什麼 大家全集體濫交 然後我一直以為我記得我以前看的形象 是以為最後他們把這個葛奴乙撕碎了扯碎了 可是後來我最近重看 發覺不是 是像神一樣 大家就放了他了 就第二天顯然大家好像想要遺忘 遺忘我們這兩天 大家想到覺得很羞恥 覺得這兩天 大家想遺忘掉這兩天發生了什麼事這兩天發生了什麼事 其實就是寬恕 我覺得不管是從 你也許是不同陣營的 可是你能感覺到一種受傷的情感 是寬恕 這寬恕的意義是什麼呢 其實這個葛奴乙 他們其實後來有批評家是說他其實是希特勒的形象 什麼意思呢 其實他基本上是一種沒有感性的 沒有同情能力 沒有愛的能力的人 可是他可以透過工匠技藝 可以透過現代性的機械主義的操作 我可能可以用雄辯的華麗的修辭讓所有的東西信以為真 然後我可以在這小說裏 我可以把所有 本來是緩慢存在在古典世的那些氣味 我可以用精巧的技術 把它全部萃取過來以後 萃取過來以後幹什麼呢 我只是想偽裝成人我只是想偽裝 然後讓你們來愛我 甚至我更加劇 劇烈的加速 讓你們對我產生的那種愛是神的愛 那是非常恐怖的 你知道吧 那回到剛才我講的唐諾講的那句話 純潔的過程中真正最可怕的是寬恕 那個我回來講那個惡童手記 惡童手記的那個 你們就發覺到說其實這是有一個可以回饋的 一個類似的 我剛才在外頭跟郝譽翔聊 我說其實這東西有一個面貌是剛好就是我們所謂五年級世代 會碰到的一個問題 就是我們同樣是處於一種 我剛一開始提到 經驗的貧乏 所以你最後會發覺到說 為什麼五年級跟四年級 常常有一個集體性的斷裂是五年級基本上都不反抗
或是偷偷很喜歡春上村樹 可是四年級基本上都很賭爛 覺得那怎麼會被大家喜歡 其實那東西確實在發展 因為五年級的經驗是匱乏的 五年級的經驗全部是 如同我們回到一開始講到奈波爾講到他其實是從一本講電影的 電影史的書裏 去看那些反光差反差很大 印得粗製濫造 可是他可以清楚的知道 法國電影的整個輪廓或歷史是什麼 可是到他第一次在一個陌生的大城市在電影院看到法國電影的時候 他是嚇呆了 那這裡面你會發現到說 是可能可以經過現代性的工匠技藝
去快速的去萃取 模仿 抄襲 集中 把別人的經驗集中的萃取過來 所以這中間整個 其實你該發現到整篇的四個小說 我這講完這 你已經發現到某些東西都隱隱約約浮現出來囉什麼意思呢
浮現出來就變成說 葛奴乙 惡童 他們經過粗製濫造的學習 想要去學到一種新的描述世界的方式 可是那是充滿暴力的 他們其實是自體回饋的 他們是一種雙胞胎的他們沒有跟外界世界有感性連結的 他們是一種封閉的兩個 兩個互相打手槍啦 兩個連在一起 是孿生兄弟的狀態 用這個方式在看世界 這個最後就是回到郝譽翔剛才講到的 世界末日與冷酷意境世界末日與冷酷意境 你看它裡面的核心的一個它虛構的世界是 一個末日之街 這個街道跟惡童世界的街道是一模一樣的 是簡單到沒有細節的 沒有繁複的 你怎麼可能 不管一個小鎮或城市的場景不是那麼簡單的 你看圖書館 然後消防隊 軍隊 外婆的家 雜貨店 有沒有 很像童話的一個 那個地平線還是那麼簡單 幾棟建築物 然後人的世界好像簡單 世界末日與冷酷意境那個男主角最後死掉了
他其實就是自己回饋的一個迴路系統室 他可以自己形成一個內在的迴路系統室 我在裏面最舒服最安定 把那些所有的龐雜的瑣碎的 不舒服的細節全排除掉 我可以在裏面可是我付出的代價是 我一開始要拿一把藍波刀 把我的影子割掉 我從此沒有影子 我沒有影子以後 我變成一個沒有記憶的人 我這邊再補充另外一個書 叫M.安迪的 麥克安迪的一個德國非常棒的一個小說家就是說不完的故事 這個書也是基本上在處理這樣的一個東西 就是第一個他是雙面的 一方面在覺得說 二十世紀的人集體 它大概是講大人 集體對於創造力已經消失了 所以因為人類集體對於創造力的消失所以有一個童話王國 像瘟疫一樣 要整個黑死病 滅絕掉了 所以這個男主角要進去救贖這個世界 這個男孩子在真實世界裏 是像我一樣是一個小胖子 沒有人緣的小胖子
可是他一跑到那個世界裏 他變成非常帥的救世主 然後這個世界裏有一個女神 童話王國的女神
就像剛才郝譽翔講的 世界整個沒有命名 讓你任意手指去指 所以他可以任意的去指 去命名 你知道我講的 他命名的名字都非常漂亮 一個是沙漠它可以叫什麼彩色什麼這個沙漠就變成彩色的 然後他只要一指 就有一隻冒著火焰的獅子 可是後來他突然發現到說 當他為每一樣童話世界 那個國度的東西命名的時候 突然他就會遺忘掉一件他在真實世界的它裏面討論到一些複雜的對位 就是他後來回不來原來的世界 所以後來要重新再找尋一個回來的一個通道 那裏還有碰到一個問題 它是說在童話國度裏虛無的東西 一跑到真實的世界就會變成謊言卡爾維諾再有一本 也是他的論文集 叫作給下一輪太平盛世的備忘錄 他最後一章寫到繁 他寫到繁他裏面就寫到說 那個福樓拜 他說他的晚年花了十五年的時間 在寫一個作品叫做包華與貝窟薛他說他為了要寫這兩個 這兩個人是什麼 這兩個人就是圖書館的隱喻 這兩個人是圖書館的抄寫員 可是由於他們缺乏感性能力 所以他們只有能力 他們想要妄圖把世界上所有的知識抄錄下來一種知識的貪婪 抄錄下來 用這個方式來把整個世界吞噬下來 可是因為他們缺乏創造力和感性能力 所以他們沒有辦法把他們的知識重組成自己的主觀 你們懂我的意思 可是福樓拜為了那個卡爾維諾也笑一下福樓拜 就是說福樓拜為了要 他寫信給他的朋友 他說他為了要寫這一本書 這兩個圖書館的抄寫員 他大量的讀各種的化學書籍 園藝 然後鍊金術 然後各種的甚至聖經的論戰的那個教義的那個留下來的手稿 然後各種的武器學 什麼什麼各樣的書籍 他好像在十五年內
他就已經讀了不知道幾 四千五百多本的書 福樓拜為了要寫這兩個管理員 讓自己也變成了一個龐大的世界的一個百科全書 這個繁這個章節其實就是在寫這種各種的面臨二十世紀的這種中後葉以後的這些作者 他們其實處在一個焦慮 這個焦慮其實是博學的 其實這有 這我沒有辦法在 可能我自己的反省還不夠 我沒有辦法在這 可是這裏面其實有個其實從波赫士下來就到卡爾維諾 然後就到Umberto Eco 然後他有提到幾個作家 他稱之為魔鬼作家 或者所謂的百科全書派作家 然後這裏面卡爾維諾最尊敬的就是波赫士他說因為他可以用短短的一個短篇 就造成一個宇宙的完成的縮影 宇宙的一個模型 譬如說像不可限數 然後包括無限 包括永恆 包括現在的觀念 波赫士沒有寫過長篇 全部用短篇波赫士可以虛構一個不存在的星球 南半球北半球 我這邊扯遠了 可是這裏面那個卡爾維諾講的說 當我在這樣講的時候 你有沒有感覺到這些作者 那種知識欲的那種蒐羅主義的惡魔的翅膀在振翅在他們的書葉上振翅 這其實是貪婪 所以那個Umberto Eco 後來寫玫瑰的名字 也有一直在反省這個知識的貪婪 傲慢 然後由於你的知識的傲慢 所以你對於愛的能力的匱乏我講太囉嗦了 我本來想要講百年孤寂 因為百年孤寂那個 因為那個 我只講一句就是那個 馬奎斯他有說 他在一個訪問的過程裏 那人家問他說 你為什麼名字要叫孤寂 為什麼百年要孤寂他說因為這個邦迪亞這整個大家族 他們七代吧 還是六代的這所有的角色 這所有的角色 這所有的家族成員 沒有一個懂得如何去愛 就是沒有一個懂得如何去愛 我覺得這也許是今天這本書被放出來這其它幾本中唯一有相關的 這本書我以為我非常熟
事實上我也可以在跟人聊天的時候 很清楚的講一些經典的話 包括他那個老邦迪亞第一次 就是硬要想要去找海在哪裏 就是它其實就在加勒比海那個旁邊的那個沼澤區一找的時候其實那個運河其實已經乾枯了 乾枯了他就看到一個非常 在那個黃昏 那種艷陽下看到那種華麗的感觀
一個西班牙大帆船 然後已經剩下那種船的那種骨 像一個恐龍化石的骨頭 然後在那種陽光下發著銀色的閃光 然後那種下面是那種泥濘的沼澤 好像如夢如幻然後那個 或者說像他 很多經典的畫面 像最後他的長子亞克迪奧 被他的那個 其實不是真的亂倫 可是他的妹妹就是用槍打死了以後 誤殺以後 他死亡的方式是他的那個血是繞過巷道然後過那一條河 最後才流到他母親易家蘭的腳邊 他母親才知道他死了 或是老邦迪亞死的畫面 不是剛才講到失憶症 老邦迪亞死是他作夢 夢見他走到一個房間 跟他的老朋友以前的年輕時候的敵人 他殺死對方 結果他就走走走 走到一個房間 那個房間又有一個門 打開 又是一個房間 然後再打開 然後再一個門再打開 到最後一個房間的時候 他的朋友會在那個裡面然後跟他聊天 然後聊完天以後 他再打開門
照著原路回來 那這個時候老邦迪亞在別人 在家人或是村人的眼中 已經是一個瘋子了 在樹邊靠著 他寫他的死亡其實寫的非常的美 最後他死亡是有一天當他發覺他走到最後那個房間的時候 他回不來了 就是他死掉了 他寫小邦迪亞的死 然後這種種 種種 我現在想要講一個 所以我可能稍微花一點時間 就是我那個時候是大概兩年多前我父親在大陸那邊就中風 後來就是我跟我媽媽跑到那邊住 我那個時候本來去救他 我本來以為他去會 大概一禮拜就把他運回來 或是以為他會掛掉之類的 結果沒有想到去那邊待了一個多月所以當時我身上旅行包裏只放了兩本
一本就是百年孤寂 另外一本是波赫士詩文集 可是後來我其實在那個 我後來變成是白天我跟我媽媽去醫院顧我爸 然後晚上輪班 變成我爸那邊的大哥他們顧我爸然後我跟我媽回飯店 我媽在房間唸佛經 我就在她那個飯店樓下咖啡屋就很焦慮 就想要寫一些東西 可是寫不出來 我後來那一個月就是很緩慢的在抄百年孤寂 那我突然發覺到說我那個時候抄寫到大概 我後來中間把它拿出來重新 就是他的的第十六、十七章卡 差不多小說已經到尾聲了 已經在結尾的時候
他十六章的時候 我發覺到這個馬奎斯是一個非常非常的 對於巴洛克式的對位結構是非常精準的 非常會講故事 難怪這本書籍是這麼好看 他十六章一開始 一開頭就說雨一連下了四年十一個月零兩天這是一個漫長的雨季 他在這兩章 這十六、十七章其實就是寫這一個漫長的雨季
可是那個雨季裏面的時候 他交代了什麼 他交代說有幾個人的死亡 雨季剛開始的時候 那個易家蘭 就是這個小說中的女主角 這個女的大家長 就說雨停了我就會死去他就不寫了 他就開始
這個小說一直在處理他們第四代的有一對 也是雙胞胎 所以很好玩 一個叫席甘多 一個叫席根鐸 這席甘多是個性開朗 他們雖然是雙胞胎 可是這哥哥是一個非常好客然後他很奇怪的是 他有一個 他討了一個老婆 他老婆是一個便祕性格的 叫做卡碧娥 那另外一個情婦叫做柯蒂絲 是一個很浪蕩的情婦 可是他在這場 這個漫長的這個雨季他寫的是這個席甘多如何會困在家裏
然後他的情婦 因為他當初他跟他情婦講說 等雨停了我再來找妳 沒想到他一回到家 雨就下了這麼久 所以整個開始就寫這個雨下很大 他寫到那個場景是寫到說空氣潮濕到魚可以在空氣中游 從大門進去再從窗口游出去 然後呢那個水蛭爬滿了易家蘭那個老太太的背 然後房間裏堆滿了蝸牛跟青蛙 就是各種水 然後他寫那個在大雨 整個在大雨淋襲的這個馬康多小鎮慢慢慢慢的壞毀 就是人都不能活動嘛 然後就壞掉 毀壞掉了 然後在這漫長的過程 就一直在寫這個席甘多怎樣 你看他一個死亡的緩慢地書寫 其實不是快速死亡 是一個衰老的過程本來他是一個性慾很強的 他在全盛時期他的職務 他一直跟他的情婦性交 一性交他們的動物就一直生殖出來 生殖出來以後 他就去印動物彩券讓大家摸彩 所以他們邦家有一段時期是非常有錢就是靠他的這種跟生殖意象很強烈這個龐大的場景 可是到了這個雨季的時候變成非常 他閒來無事 他開始越來越瘦 他越來越瘦的時候 就跟他的弟弟席根鐸越來越像 他的是一個很自閉很封閉的怪怪的一個人 那他在這個過程 他又寫了一個人的死亡 有一個叫做馬魁茲上校 就是邦迪亞上校的好朋友 那個帶場 帶過去一場就是 幾個伶仃的老兵 推著一個牛車上面擺著他的屍體經過去
然後這裏面 這個卡碧娥在家裏很自閉的這個狀況 不是很自閉 就是一直在跟一個看不見的醫生寫信 然後描述她的婦科疾病 然後他的情婦一支想要搶救那些牲口後來那些牲口大批的都死亡了 他就這樣慢慢在寫 那個馬康多怎麼樣怎麼樣 慢慢變成一個廢墟 可是他十六章的最後結尾是寫到說 有一天席甘多突然決定要去他情婦那邊 就是雨快停雨情勢停的時候 他發覺到說他的情婦已經變成一個皮包骨的老婦人 他的眼睛像肉食性動物那樣 因為整天在看雨 看得眼睛變成又細又長 反而有一些性感的你 變成溫馴的哀傷然後她屋子裏只剩一隻驢子 他說這個柯蒂絲 就是他這個情婦 怒意勃勃的在養這個驢子 她把自己的糧食 那些發霉的玉米給牠吃了不算
那隻驢子還把她的稻草玉米樹根什麼吃光 她就帶到臥房裏 吃那個織得像錦繡一樣的那個床單
波斯地毯 絲絨床單 天鵝絨帷幔 華麗的大床頂上織有金絲線和絲質流纓的華蓋 來養這隻驢子
你就覺得那個女人的那個意志力 好 那他第十七章就開始寫易家蘭的慢速死亡 易家蘭怎麼死
越來越小 最後變成她兩個小玄外孫 就是有一個叫倭良諾跟一個叫做亞馬倫塔 就是最後一代
最後他們倆個亂倫 真的生出一個長猪尾巴的小孩 然後他寫易家蘭死的時候 他寫到她的媳婦看到天上有異象 當豆子撒在地上 會排出星型魚的幾何圖形 然後天上有飛碟飛過去然後她死去以後 他慢慢越來越小 最後那個易家蘭的晚年 是覺得說她已經分辨不出過去跟現在 然後她可以跟祖先聊她出生之前的事情 其實就是整個拉丁美洲的一個敘事的魔術像百年孤寂這樣子的一種魔幻寫實的作品 其實它都是在為我們當前這個變動不羈的這種 或者是現實如此撲朔迷離的狀態 作一個很好的一個寓言 像百年孤寂之所以如此精采 是因為它除了它這麼精采的一種書寫的展演之外它其實還是一個拉丁美洲的 一個國族的寓言的縮影 它記了一個家族 其實他寫進的是那個國族 那個豐富的 迷離撲朔多變的 那種愛恨交雜之間 那種複雜的情節 所以我覺得這是魔幻寫實很棒的一個地方我想每一個作家都很希望做到這一點 就是能夠指出這個當代的情景 其實已經跟過去的十七、十八世紀 已經完全大不相同的情境了 那確實面對這樣一個醜陋的世界 就是我們已經可以說是這個千瘡百孔的世界我們已經對好像人類也不再具有一個真正的信念 我覺得在惡童日記裏面 其實就是一個很好的反應 惡童日記裏面 這裏面這兩個小孩子
就是在學習如何殘酷 比如說它裏面有一段 就是在寫他們殺一條魚 他就說我要鍛鍊一種我毫不動心 就是我這種殘酷的能力 那為什麼我要學習這種殘酷的能力呢因為我要在現實裏面存活下去 我要在這個戰爭裏面存活下去 我必須要學會如何殺人 如何勒索 如何說謊 那如何 就是像香水的結尾也是一樣 其實他們最後是把葛奴乙吃掉了可是每個人都舔舔嘴唇之後 覺得不太好意思 我怎麼做了這種事情 可是又覺得既然這麼輕易就做到了 殺人呢 好像這麼輕易就做到了
又覺得好像心安理得起來 所以大家這樣子互相偷看一下 然後心裏面有一種不可置信 殘酷的感覺 可是又有一種幸福的感覺 從內心誕生 這就變成好像這個世界你就是必須要學習一種殘酷
那也就必須要學習就是說謊 然後必須要學習就是 所以李登輝 張大春為什麼寫那個撒謊的信徒
就影射李登輝就是這樣 你必須認為說謊就是真理 即使我撒謊 我也是因為為真理 為愛而奮鬥
你好像必須要這樣說服自己 所以惡童兒日記裏面 我覺得呈現出來就是這樣一個殘酷的世界
但是我想過於喧囂的孤獨裏面 這本小說我覺得 它恰好提示了我們另外一種方法 就是捷克人
我覺得這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一個方法 就是用幽默的方式去面對 就是像昆德拉寫笑忘書就是這樣 用劇烈的笑聲來對抗這個世界的 種種的醜陋跟殘酷 所以捷克人很有意思他們的民族的苦痛 我覺得可能勝過歐洲的任何一個國家 可是他們的民族是最具有幽默感的一個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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